陈学礼:所以就又重新回到你们最先的提问。纪录片是一个概念,民族志电影也是一个概念,纪录片没有唯一的形式,民族志电影也没有唯一的形式。但现在的环境给大家看的就几乎只有唯一的形式,所以这是目前大家看民族志电影和纪录片时面临的一个比较局限的地方。拿纪录片来说,如果说拍一部电影、一部纪录片,拍得像诗一样,是一种可能;有一个人一直在讲话是一种形式;像我最早拍的德国老师教的纪录片,只在旁边观察,不做任何介入也是一种方式;后来我自己慢慢从中解脱出来,把自己带到影片里进行拍摄,这也是一个可能……所以纪录片和民族志电影的形式是有多种可能性的,而且多样形式的可能性再加上人的不同性,民族志电影的活力和实验性就正好可以展现出来。同时在创作层面而言,新海诚有许多“偷懒取巧”的方法,受MV制作的影响,加上他对于音乐的高要求,新海诚倾向于在作品中的高潮或者信息量大的片段,放上一首好听的歌曲,结合清新靓丽的画面,带给观众如同MV一般的观感,《你的名字。》里三叶与泷从互换身体到建立感情这一段,就运用了这种手法,同时他也不反对用大量的旁白来叙事。这些叙事手法与学院派创作思路是相悖的,但新海诚并非学院派,这样的创作他信手拈来,没有任何顾忌。也正是这种“小聪明”,让新海诚一直局限于商业的成功,没能在艺术方面更进一步,他赖以为生的叙事结构、手法最终变成了“囚禁”他的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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